第 3 章 暗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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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 章暗戀
盛陽收到宋溪明的微信時，已經下午兩點了。
盛夏的陽光刺眼炙熱，人暴露在底下一會，便能感受到全身的熱意。
他打開門，見宋溪明鬢角微微濕潤，出了一頭薄汗，將手裏還冒著冷氣的礦泉水遞給他：“外面那麽熱，你也不知道打個傘。”
兩家離得近，走個五六分鐘就能到。
室內冷氣充足，一身的燥熱都隨之被撫平。
宋溪明緩了幾秒：“出門的時候太陽還沒有這麽大。”他喝完剩下兩口礦泉水，換了室內拖鞋，找到客廳處的垃圾桶扔掉空瓶。
“哦。”盛陽眨了一下眼，跟在他身後。
幾句話的功夫，兩人一前一後，走進有鋼琴的房間，各司其職，練習起前兩天敲定好的曲目。
盛陽和宋溪明從七歲就認識，從第一次見面時，盛陽為了得到宋溪明手中那顆，“媽媽只會給陽陽一人可樂味”的糖果，提出“我們來比一比”，到如今事事的打賭。多年來的默契使得他兩磨合了幾遍後，便能讓演奏和諧共鳴。
長時間的練習在盛陽犯了困，在最後一個音節落下，他也隨之開口：“累了，我宣布，休息個一小時。”
說完，也不用宋溪明同意，小心放置好小提琴後，腳一蹬鞋一脫，飛撲到旁邊的大沙發上，蜷曲著身體，把臉埋進懷裏的抱枕，悶聲讓宋溪明自便。
宋溪明取來毛毯給盛陽蓋上，安靜地坐在沙發上被空出的位置。
時間原來快到五點。
房間裏安靜了很久，只有衣物摩擦時發出的細微聲音。
盛陽這一覺睡了快兩個小時，醒來時狠狠蹭了蹭懷裏的抱枕後，才心滿意足地掀開毛毯。
宋溪明不知道什麽時候摘下了眼睛，他應該根本沒睡，身上的襯衫依舊一絲不茍，感受到動靜後睜開的雙眼清明。
他側過頭，居高臨下地看向盛陽：“盛豬，該吃晚飯了。”
木質桌子上，幾個盤子上只剩湯汁佐料。
盛陽坐在桌邊喝完可樂，胃裏的食物讓他被滿足感包裹。看對面的宋溪明也以白開水結尾，他伸手往褲兜裏掏手機打算買單：“我回家不想吃外賣就經常來得這家，雖然才開了快三個月，但他家的糖醋排骨是不是很好吃。”
而且還離家近，這也是盛陽帶宋溪明來吃的原因。
“也就一般。”宋溪明雖然不太愛甜口的，但菜的味道確實都還不錯。不過他一向愛和盛陽唱反調。
盛陽笑容不變，“你就適合吃點食堂。”說話間也沒在左邊拿到手機，換手往右口袋一伸，也摸了個空。
他意識到了些什麽，神情有些飄忽：“我手機好像掉了。”
由宋溪明手機買單後，兩人沿著來時的路尋找。
“謝了，等我找到手機就A錢還你。”盛陽有些別扭，還要麻煩宋溪明還陪著一起找手機。
“不用了，關愛小動物人人有責。”宋溪明朝他一笑，擡腳就先往前走去。
不過兩小時前的“豬”發言，還印象深刻。
成咧，宋豬。
不過吃人嘴短，盛陽忍氣吞聲，快步跟上。
終於在一家關門了的蛋糕店門口，看到地上黑色的手機。
盛陽沒有給手機套殼的習慣，他看到那黑黝黝一部手機，三兩步走了過去。
小店前屏幕裂得和蜘蛛網一樣的手機跳出消息。
盛陽半蹲著，伸出的手突然頓住。
亮起的手機壁紙上，風華正茂的兩個少年是畫面的主角，清冷斯文的宋溪明面對著鏡頭，不太習慣地揚起嘴角，顯現出唇邊不明顯的旋渦，清淡的眉眼生動，沖散一身冷意。
突然將盛陽拉回去年夏天，彼時他們還不是同班，每次的勝負都在年級榜單上體現。那年的期末成績頒獎，宋溪明以兩分之差，頒獎站位成功排他前面。
只是盛陽不知道，原來那天宋溪明那麽開心。
就是，這手機主人怎麽回事呀！用他們的照片就算了，帥，他認。給p上粉紅愛心是什麽意思！
盛陽嘆氣：“…這也太少女心了。”
宋溪明等了一會也沒等到盛陽起身，他走到他身邊，學著盛陽蹲下。映入眼簾的屏幕讓宋溪明心裏倏然一動。
街道上只剩下這一小塊位置的安靜，過了好一會，才響起宋溪明的聲音。他嗓音很低，不遠不近的距離下，絲絲縷縷飄過耳廓。
他說：“盛陽，沒想到你暗戀我啊。”
屏幕光忽明忽暗，兩人圍在一起的小空間，燈光未及的陰影處，宋溪明看他突然瞪大的眼，看他看向自己。
明明只是名字和短短幾個字，連接在一起後能將盛陽靜默的神經挑動。盛陽有一瞬間的空白，腦海中胡亂閃過一通解釋，他下意識看向宋溪明：“這不是我手機。”
沒有密碼的手機不停地跳出來消息，盛陽也隨著七上八下的。
宋溪明沒有糾結，示意盛陽看手機：“有消息進來了。”
“暗戀著手機的主人都不可能暗戀你。”盛陽嘴上還在解釋著，眼睛也利索著移開，不再對視，“這手機的主人審美還是有所欠缺，帶上你那半，整個檔次都下降了。”
屏幕上的消息大咧咧地顯示著宋溪明和盛陽的名字，盛陽對兩人名字中間帶著的“x”字，以及照片上的粉紅泡泡，感覺自己已經清楚了些什麽。
“手機的主人，好像在磕我們cp。”宋溪明揶揄地道出盛陽內心奔湧上的想法。他點進消息，跳轉到軟件裏。
順著評論點進博主主頁，兩人第一眼就看到最新的一條博文是一個小時前的。
——死對頭就是死對頭，死對頭是不可能當老婆的呀，死對頭就是老婆呀#盛陽X宋溪明
藍字的話題赤裸裸的將兩人鏈接。
盛陽只恨自己眼瞎手賤，撿什麽不好，撿一部病毒手機。他把手機一個息屏，摁回地上。
“我靠靠靠！這人怎麽回事，不知道我們兩什麽關系嗎！”盛陽覺得很不可思議，他和宋溪明耶！
他和宋溪明就是死…競爭對手，同班同學，最多再加個從小認識。
“怎麽，害羞？”宋溪明問他：“我們什麽關系？”
“…”蚊子嗡嗡吵得惱人，盛陽忽地不知道怎麽接話，不知道他問這個的意思。
“我們在一起，就是男男朋友的關系。”
被這話一驚的盛陽整個人蹦了起身，手裏也不忘撈起地上的手機。
宋溪明垂著眼，側臉的輪廓被光照得越發清晰，不知道什麽時候拿出了自己的手機，手指在屏幕上劃拉。
他臉上沒有什麽表情，盛陽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麽，但能看見對方屏幕上，和剛剛所看到的同名id主頁。混亂的大腦突然暫停，嘴裏的罵聲戛然而止。
原來是在念句子。
名為緊張的泡泡被戳破，化作流竄的熱氣。
不出意料，宋溪明的話還有後半句：“還有同人文經典語錄摘抄。”
盛陽覺得宋溪明的倒裝句很有病。
他冷靜了點，“這人真的很會想。”
“對，想得真多。”宋溪明起身，盯著他瞧了一會，朝前走去：“走吧，把撿到的手機交去派出所。”
“行，時間還早，去完回我家繼續練。”
差不多高的兩個人並肩走著，耳尖都如出一轍的紅通。
往回走十幾分鐘後，便看到不遠處，盛陽家房屋的大門微微敞開，一個短發女人進進出出。
熟悉的身影讓盛陽兩眼一亮，他直接一個轉身，阻止宋溪明前行：“明天放學再來我家練習…”
他話還沒有說完，溫柔的女聲從盛陽身後傳來，隨之而來還有宋溪明熟悉的笑臉。
“溪明好久沒來找陽陽玩啦。”
宋溪明繞過盛陽，眼眸一彎：“盛阿姨，晚上好。”
盛陽只恨自己沒有在分叉路口處就讓宋溪明先回家，而不是現在這樣子。
“媽媽我們在客廳陪你一起就好啦。”盛陽黏在盛媽媽身邊。說話間，下意識帶上媽媽的口癖，拉長了尾音。
“你們小朋友玩在房間就行啦，不用特意在客廳陪我。”盛媽媽邊問著宋溪明的近況，邊領著宋溪明去二樓盛陽的房間，“陽陽你去樓下倒個果汁切點水果上來。”
盛陽無奈，磨磨蹭蹭地往樓下走，避著盛媽媽狠狠地瞪宋溪明。
宋溪明有問必答，無視身後一直朝自己齜牙咧嘴暗示的盛陽，順從著沒有要離開。
這還是十五歲後，宋溪明第一次被盛陽允許進他房間。
雖然是被盛阿姨拉進來的。
目光所及之處，還是和剛見那般，寬敞的臥室布置得溫馨舒適，多了些長大後的痕跡——書架上收納整齊的學習資料，矮桌旁看了一半的漫畫新刊...
其中最為顯眼的，還是那一整面墻的展示櫃。清透的玻璃下，琳瑯滿目的各種物件一目了然。
宋溪明看著展示櫃裏曾屬於自己的東西楞了一下——從七歲那年開始，零零散散輸給盛陽的大部分東西，小到一張吃剩的糖紙，大到他親手搭建的模型，一件件都被精心安置在展示櫃裏，混跡於專屬盛陽的私人領域。
窗扇大開，風從外面吹來，把淺色的窗簾吹得高高的。
沒過片刻，腳步聲順著外面進來，越過他停在窗前。
白色的襯衫被帶起一片波瀾起伏。
盛陽將在路上喝掉兩空杯放桌上，將窗關上，側身一屁股坐在自己床上。他扒拉著被子，額前的頭發有些濕潤，臉上還有沒擦幹凈的水珠。
被子半遮半掩著去年盛陽去宋溪明房間玩，一眼看中後，打游戲贏來的玩偶。
成功將床上的玩偶悄無聲息地藏進被子裏，盛陽才松了一口氣，幽幽得看向宋溪明：“你只能呆十分鐘。十分鐘到了你就立馬回家去。”
宋溪明走到他對面的沙發坐下，他也不看那玩偶露出的角，歪著頭看了盛陽半響，才開口道：“要不要打賭，賭註就定你床上的玩偶。”
想到這人看到了自己偷藏玩偶的傻樣，盛陽後知後覺有些臉紅。
也不去細想，自己將從對方床上贏來的玩偶塞自己床上，每晚摟著抱著，有多說不清道不明。只是見他說想要贏回去，遮掩似地揚聲，嘚瑟道：“那你等著輸吧！”
贏他也不是那麽好贏的。
“這次賭什麽？成績還是游戲。”
“敢不敢賭，看誰能最快找出手機的主人。”
盛陽有些詫異和疑惑，沒有直接應好，抱著難以置信的心情：“沒想到你還好奇這個。”
他以為宋溪明只會當笑話看過去，然後繼續投身於和自己的競爭大業。
宋溪明突然笑出聲，沒有直接回答：“盛陽，明年我們就十八歲了。”
他笑得莫名，鏡片也擋不住眸中幾乎溢出的笑意。
盛陽也笑，依舊是那囂張的語調，“十八歲我也會贏你。”
少年背著光，肆意張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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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陽和宋溪明從七歲就認識，從第一次見面時，盛陽為了得到宋溪明手中那顆，“媽媽只會給陽陽一人可樂味”的糖果，提出“我們來比一比”，到如今事事的打賭。多年來的默契使得他兩磨合了幾遍後，便能讓演奏和諧共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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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完，也不用宋溪明同意，小心放置好小提琴後，腳一蹬鞋一脫，飛撲到旁邊的大沙發上，蜷曲著身體，把臉埋進懷裏的抱枕，悶聲讓宋溪明自便。
宋溪明取來毛毯給盛陽蓋上，安靜地坐在沙發上被空出的位置。
時間原來快到五點。
房間裏安靜了很久，只有衣物摩擦時發出的細微聲音。
盛陽這一覺睡了快兩個小時，醒來時狠狠蹭了蹭懷裏的抱枕後，才心滿意足地掀開毛毯。
宋溪明不知道什麽時候摘下了眼睛，他應該根本沒睡，身上的襯衫依舊一絲不茍，感受到動靜後睜開的雙眼清明。
他側過頭，居高臨下地看向盛陽：“盛豬，該吃晚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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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陽坐在桌邊喝完可樂，胃裏的食物讓他被滿足感包裹。看對面的宋溪明也以白開水結尾，他伸手往褲兜裏掏手機打算買單：“我回家不想吃外賣就經常來得這家，雖然才開了快三個月，但他家的糖醋排骨是不是很好吃。”
而且還離家近，這也是盛陽帶宋溪明來吃的原因。
“也就一般。”宋溪明雖然不太愛甜口的，但菜的味道確實都還不錯。不過他一向愛和盛陽唱反調。
盛陽笑容不變，“你就適合吃點食堂。”說話間也沒在左邊拿到手機，換手往右口袋一伸，也摸了個空。
他意識到了些什麽，神情有些飄忽：“我手機好像掉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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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謝了，等我找到手機就A錢還你。”盛陽有些別扭，還要麻煩宋溪明還陪著一起找手機。
“不用了，關愛小動物人人有責。”宋溪明朝他一笑，擡腳就先往前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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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咧，宋豬。
不過吃人嘴短，盛陽忍氣吞聲，快步跟上。
終於在一家關門了的蛋糕店門口，看到地上黑色的手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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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店前屏幕裂得和蜘蛛網一樣的手機跳出消息。
盛陽半蹲著，伸出的手突然頓住。
亮起的手機壁紙上，風華正茂的兩個少年是畫面的主角，清冷斯文的宋溪明面對著鏡頭，不太習慣地揚起嘴角，顯現出唇邊不明顯的旋渦，清淡的眉眼生動，沖散一身冷意。
突然將盛陽拉回去年夏天，彼時他們還不是同班，每次的勝負都在年級榜單上體現。那年的期末成績頒獎，宋溪明以兩分之差，頒獎站位成功排他前面。
只是盛陽不知道，原來那天宋溪明那麽開心。
就是，這手機主人怎麽回事呀！用他們的照片就算了，帥，他認。給p上粉紅愛心是什麽意思！
盛陽嘆氣：“…這也太少女心了。”
宋溪明等了一會也沒等到盛陽起身，他走到他身邊，學著盛陽蹲下。映入眼簾的屏幕讓宋溪明心裏倏然一動。
街道上只剩下這一小塊位置的安靜，過了好一會，才響起宋溪明的聲音。他嗓音很低，不遠不近的距離下，絲絲縷縷飄過耳廓。
他說：“盛陽，沒想到你暗戀我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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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溪明沒有糾結，示意盛陽看手機：“有消息進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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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手機的主人，好像在磕我們cp。”宋溪明揶揄地道出盛陽內心奔湧上的想法。他點進消息，跳轉到軟件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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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死對頭就是死對頭，死對頭是不可能當老婆的呀，死對頭就是老婆呀#盛陽X宋溪明
藍字的話題赤裸裸的將兩人鏈接。
盛陽只恨自己眼瞎手賤，撿什麽不好，撿一部病毒手機。他把手機一個息屏，摁回地上。
“我靠靠靠！這人怎麽回事，不知道我們兩什麽關系嗎！”盛陽覺得很不可思議，他和宋溪明耶！
他和宋溪明就是死…競爭對手，同班同學，最多再加個從小認識。
“怎麽，害羞？”宋溪明問他：“我們什麽關系？”
“…”蚊子嗡嗡吵得惱人，盛陽忽地不知道怎麽接話，不知道他問這個的意思。
“我們在一起，就是男男朋友的關系。”
被這話一驚的盛陽整個人蹦了起身，手裏也不忘撈起地上的手機。
宋溪明垂著眼，側臉的輪廓被光照得越發清晰，不知道什麽時候拿出了自己的手機，手指在屏幕上劃拉。
他臉上沒有什麽表情，盛陽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麽，但能看見對方屏幕上，和剛剛所看到的同名id主頁。混亂的大腦突然暫停，嘴裏的罵聲戛然而止。
原來是在念句子。
名為緊張的泡泡被戳破，化作流竄的熱氣。
不出意料，宋溪明的話還有後半句：“還有同人文經典語錄摘抄。”
盛陽覺得宋溪明的倒裝句很有病。
他冷靜了點，“這人真的很會想。”
“對，想得真多。”宋溪明起身，盯著他瞧了一會，朝前走去：“走吧，把撿到的手機交去派出所。”
“行，時間還早，去完回我家繼續練。”
差不多高的兩個人並肩走著，耳尖都如出一轍的紅通。
往回走十幾分鐘後，便看到不遠處，盛陽家房屋的大門微微敞開，一個短發女人進進出出。
熟悉的身影讓盛陽兩眼一亮，他直接一個轉身，阻止宋溪明前行：“明天放學再來我家練習…”
他話還沒有說完，溫柔的女聲從盛陽身後傳來，隨之而來還有宋溪明熟悉的笑臉。
“溪明好久沒來找陽陽玩啦。”
宋溪明繞過盛陽，眼眸一彎：“盛阿姨，晚上好。”
盛陽只恨自己沒有在分叉路口處就讓宋溪明先回家，而不是現在這樣子。
“媽媽我們在客廳陪你一起就好啦。”盛陽黏在盛媽媽身邊。說話間，下意識帶上媽媽的口癖，拉長了尾音。
“你們小朋友玩在房間就行啦，不用特意在客廳陪我。”盛媽媽邊問著宋溪明的近況，邊領著宋溪明去二樓盛陽的房間，“陽陽你去樓下倒個果汁切點水果上來。”
盛陽無奈，磨磨蹭蹭地往樓下走，避著盛媽媽狠狠地瞪宋溪明。
宋溪明有問必答，無視身後一直朝自己齜牙咧嘴暗示的盛陽，順從著沒有要離開。
這還是十五歲後，宋溪明第一次被盛陽允許進他房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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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中最為顯眼的，還是那一整面墻的展示櫃。清透的玻璃下，琳瑯滿目的各種物件一目了然。
宋溪明看著展示櫃裏曾屬於自己的東西楞了一下——從七歲那年開始，零零散散輸給盛陽的大部分東西，小到一張吃剩的糖紙，大到他親手搭建的模型，一件件都被精心安置在展示櫃裏，混跡於專屬盛陽的私人領域。
窗扇大開，風從外面吹來，把淺色的窗簾吹得高高的。
沒過片刻，腳步聲順著外面進來，越過他停在窗前。
白色的襯衫被帶起一片波瀾起伏。
盛陽將在路上喝掉兩空杯放桌上，將窗關上，側身一屁股坐在自己床上。他扒拉著被子，額前的頭發有些濕潤，臉上還有沒擦幹凈的水珠。
被子半遮半掩著去年盛陽去宋溪明房間玩，一眼看中後，打游戲贏來的玩偶。
成功將床上的玩偶悄無聲息地藏進被子裏，盛陽才松了一口氣，幽幽得看向宋溪明：“你只能呆十分鐘。十分鐘到了你就立馬回家去。”
宋溪明走到他對面的沙發坐下，他也不看那玩偶露出的角，歪著頭看了盛陽半響，才開口道：“要不要打賭，賭註就定你床上的玩偶。”
想到這人看到了自己偷藏玩偶的傻樣，盛陽後知後覺有些臉紅。
也不去細想，自己將從對方床上贏來的玩偶塞自己床上，每晚摟著抱著，有多說不清道不明。只是見他說想要贏回去，遮掩似地揚聲，嘚瑟道：“那你等著輸吧！”
贏他也不是那麽好贏的。
“這次賭什麽？成績還是游戲。”
“敢不敢賭，看誰能最快找出手機的主人。”
盛陽有些詫異和疑惑，沒有直接應好，抱著難以置信的心情：“沒想到你還好奇這個。”
他以為宋溪明只會當笑話看過去，然後繼續投身於和自己的競爭大業。
宋溪明突然笑出聲，沒有直接回答：“盛陽，明年我們就十八歲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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